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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 ? 大逼鬥亂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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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   大逼鬥亂飛

楊浩文騎著車, 鬼鬼祟祟的進了黑市。

騎出去幾步,他突然停下自行車回頭望了一眼。

這個時間點是工作日,巷子裏頭的人並不多, 偶爾有幾個人路過也都是風塵仆仆的農民打扮,提著大包小包, 東張西望的,顯然也是過來黑市找著買營養品的。

這個時候,楊浩文就會把圍巾再往上拉一拉, 遮住自己的口鼻,再把頭上的帽子繼續往下拉, 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
這幅打扮,怕是他親娘來了,一時半會兒的也認不出來。

楊浩文嘀嘀咕咕,“怎麽回事兒?怎麽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看著我呢?這些人也不是熟人啊。”

他猶豫了一下, 自言自語道:“該不會,我被人認出來了吧?”

楊浩文警惕的環顧四周,把自行車停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。

他觀察片刻,發現一切正常,又自言自語的說, “算了算了, 應該是我認錯了,這第一次來黑市買東西,還真是有點心虛,趕緊買完趕緊回去吧,這地方還真有點嚇人。”

楊浩文重新檢查了一下自身, 確認自己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之後, 悄悄摸摸的朝著巷子深處走去。

楊浩文去往的方向正是賣雞蛋的那戶人家, 他正在尋找那個眉毛上有條疤的男人。

這個時候的楊浩文,怎麽可能知道這條巷子裏還真是有人在暗處觀察他。

目不轉睛,眼看著楊浩文真的朝著巷子深處走,大家夥兒全都松了一口氣。

沒錯,這些盯梢的人是蕭寶珍一行人。

剛才楊浩文在路上聽到的消息,當然也是蕭寶珍出錢找人自導自演的。

大家夥兒目送楊浩文走進賣雞蛋的那戶人家裏,沈下心等了片刻,大約也就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,喬裝打扮過的楊浩文手上拎著個小籃子,又鬼鬼祟祟,跟做賊似的從那戶人家裏出來。

他手上的籃子看著並不大,但提在手上沈甸甸的,後面還抓了一把稻草蓋上,在籃子的最上方,還蓋著一件外套,這是楊浩文的外套。

他也是不怕冷,拎著雞蛋,就跟被烙了腳的雞,躡手躡腳走向自己自行車的位置。

這黑市裏頭亂著呢,不僅是買東西賣東西的,偶爾還有小賊偷過來光顧。

為了防止自己的自行車遭殃,楊浩文特地把車停到了一個隱蔽的巷子裏頭。

此時他走進巷子,終於松了一口氣。

這雞蛋買到了,他也沒被人認出來,這下可以安心的回家去了。
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他可以每天都吃雞蛋補補身體,說不定還能重新發育,再長高一些呢。

楊浩文美滋滋扶了扶眼鏡,把籃子放進車筐,騎上自行車就準備走人。

楊浩文踩下腳蹬子,自行車“嗖”的一下往前沖。

剛沖了沒兩步,突然猛的停了下來,楊浩文有些奇怪,再踩一下腳蹬,自行車紋絲不動,好像被人從後面拽住了似的。

楊浩文覺得有些奇怪,下意識的回頭。

就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,前面突然閃過一道人影,那人手上還拿著一個大麻袋,迎面直接套在楊浩文腦袋上,把他的視線遮得嚴嚴實實。

同時另一個人出現,把楊浩文從自行車上拽了下來,再把自行車依著墻角停好了。

這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,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,等楊浩文回過神來的時候,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拽著往前走,他也不知道這是去向哪裏。

楊浩文試著掙紮,但是兩只手都被人牢牢的抓住,根本掙紮不開。

“你們是什麽人?這光天化日的,還想搶劫不成?來人啊,救命啊!快來人啊,有人搶劫啊!”楊浩文直接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起來。

很快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,這個聲音很是陌生,明顯是壓著嗓音的,“要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一個工人偷偷來黑市買東西,想被人抓個正著的話,就繼續喊吧,放開嗓子喊,我們可不怕。”

這話一出,楊浩文就跟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樣,瞬間沒了聲音。

他有些驚慌失措,“你們是誰?你們到底是誰?我不認識你們,我可是良民啊,沒有犯法,平時最是老實的,你們不能抓我,你們不能抓我啊。”

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的慌了,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誰,也不知道他們抓自己幹啥,只能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,嘴裏還慌亂的說,“你們是人販子對不對?你們一定是人販子。趕緊放了我吧,我是個成年男人啊,有誰會想出錢買我?你們要拐就拐小孩子,要麽去拐大姑娘去,他們有人買,我是沒人買的,放了我!趕緊放了我吧!我求求你們了。”

他一開始就很慌亂,隨著時間的推移,逐漸變得恐慌,對於未知的恐懼讓楊浩文開始口無遮攔,他說話的時候也不走腦子了,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給說了出來。

話音剛落,就聽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冷笑了一聲,“你倒是不客氣,直接讓我們去抓女人和孩子。”

楊浩文快嚇哭了,“除了這樣我還能有什麽辦法?是你們抓的我,是你們抓的我啊!”

“閉嘴,你要是再多說一句,我真把你賣了去挖煤。”男人聲音更加冷肅。

楊浩文心裏慌的跟什麽似的,他腦子快速的思考,他想著自己不能就這麽算了,這群人明顯是沖著他來的,而且不安好心,如果他真的一聲不吭的話,反手就被人給賣了,到時候更回不來!

楊浩文張大了嘴巴,正準備大聲嚷嚷,就在他張嘴的那一瞬間,突然一塊臭烘烘的布塞進了嘴裏。

他幾乎要嘔出來,他嗚嗚咽咽,口齒不清的說,“嗚嗚,這是什麽東西?你們不能這麽對我。”

“都讓你閉嘴了,再多說一句我把你牙打掉。”

聽到這話,楊浩文只能暫時閉上了嘴,畢竟這群人看著可不是善茬子。

他閉上嘴之後,明顯感覺到自己被人拖拽著,一路到了一塊特別安靜的地方。

他不知道,這實際上就是一塊特別安靜的死胡同,所以楊浩文的心裏越發慌亂,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。

沈默了一會兒之後,剛才那個陌生的男人終於開了口。

“我問你,你跟金茹和楊瑞金到底是什麽關系?你是她倆的對象?”說話的其實是高敬,他刻意壓低了嗓音,不仔細聽的話,是認不出來的。

金茹就是那個跟楊浩文相親的女同志。

聽到這話,楊浩文一下子明白了,估計把自己綁住的人不是楊瑞金那邊,就是金茹那邊的。

不過剛才說話的男人聲音太陌生,他一時之間不知道這人屬於誰那邊,可以肯定的是,有一方發現他不對勁,所以派人過來找他麻煩了。

不是人販子,也不是歹徒,楊浩文心裏放心多了,他不再慌亂,甚至有時間來思考自己怎麽應對。

現在麻煩的是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派過來的,所以不確定要怎麽說。

楊浩文思考了半天,直接打哈哈,“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,你到底是誰呀?為什麽抓我?再說了,我跟他們倆的事情,為什麽要告訴你們?”

“看來你挺不老實的,非得吃點教訓才能說實話是吧?”說著,一陣風掃過了楊浩文面前,緊接著他就感覺肩膀一疼,好像被人砸了一拳頭。

楊浩文嚎叫了一聲,“啊!好疼啊,你們憑什麽打我?你們都是些什麽人?我跟這兩個女同志的事情,關你們什麽事?!要是你們再打我的話,我回去就報公安,我讓公安抓你們,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們是誰了,你們是他倆派過來的是吧?我告訴你們,我無可奉告!我問心無愧!我啥都沒做錯!”

他大言不慚的說,“你們要是再打我的話,我就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也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來一只腳,直接踢到他的屁股上。

楊浩文一時沒察覺,被踢的往前一撲,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
還沒等他繼續說話,另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,“這位同志,我們找你過來就是想問你點問題,如果你老實說的話,這件事情還好辦,要是你不老實說,我們也可以去治安隊舉報你的,猜一猜,我們知不知道你車龍頭裏裝的是什麽?那個籃子裏裝的是雞蛋吧?一個正式職工跑到黑市來買東西,這籃子雞蛋就是證據,要是想丟掉工作的話,就繼續跟我們瞎扯。”

“你們、你們到底想怎麽樣?”這下楊浩文徹底慌了,沒想到這群人居然知道他買的是雞蛋。

他腦子也不笨,很快轉過彎來。

看來今天是中了這些人的圈套,說不定他在路上聽到的消息,就是這群人故意放出來的。

他娘的真該死啊!竟然用這種陰損的辦法來設計他!等他脫身了,一定要讓這群人吃到教訓。

楊浩文心裏惡狠狠的想著,臉上卻露出一副求饒的表情。

“求求你們放過我吧,我真的什麽都沒幹,我只是想買點雞蛋回去補補身體而已。”

“不是我們不放過你,而是你不說實話,還是剛才那個問題,你跟這兩個女同志到底是什麽關系?”

“我都說了這個問題無可奉告,這是我的私事,你們是公安嗎?為啥問這些?”楊浩文還是打著哈哈,主要是他也不確定這些人到底是幫著誰。

圍著楊浩文的幾個人互相對了個眼神兒,眼看著事情沒有進展,蕭寶珍靈機一動,直接說道:“上次跟我們金茹去百貨大樓的是你吧?為什麽當天下午就有人看見你去了村子裏頭,還說你要定親,你跟那個楊瑞金到底是什麽關系?”

這話恰好提醒了楊浩文,他終於知道這些人是幫著誰的了,是幫著金茹的,那麽現在,只要他偏向金茹這一邊就行了。

楊浩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顧不上抹頭上的汗,他呸的一聲吐掉臭抹布,趕緊說道:“是金茹找你們過來的是不是?你們是她親戚還是朋友?我告訴你們,我是真心喜歡金茹的,也是真心想跟她結婚的,說不定以後咱們還是一家人,放了我,趕緊放了我!”

“那我們怎麽聽說你馬上要定親了?跟蕭家屯子的那個鄉下丫頭?”

“這都是胡說八道,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。”楊浩文連忙說道:“你們說的是楊瑞金吧?那就是個村姑,是我哥介紹的人,我不好意思下我哥的面子只好去見了面,結果他們家裏人看見我是正式職工,就見錢眼開非要拉著我定親,我沒有同意,我真的沒有同意。我心裏一直是喜歡金茹的,我可是為金茹守身如玉。這樣吧,你們把我放了,我現在就回頭去蕭家屯子跟他們一家說清楚,以後再也不來往了行不行?我是真心喜歡金茹的。”

楊浩文裝的跟真的似的,眼淚水都要哭出來了。

這個時候,他可是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幾個人臉色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。

站在旁邊的楊瑞金更是死死的咬著嘴唇,恨不得撲上去把這人給打一頓。

蕭寶珍攔住楊瑞金,繼續沈著聲音說道:“哦,那我怎麽聽說你跟那個楊瑞金情投意合,你第一眼就瞧上她了。”

楊浩文仗著這些人不認識楊瑞金,立刻倒打一耙,“胡說八道,完全就是胡說八道,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,楊瑞金那個村姑,我怎麽可能瞧上她?是她死死的纏著我,是她拉著想跟我定親,我是不想下我哥的面子才勉強應付了兩句,我真的是冤枉的!金茹,金茹你在嗎?你相信我,我還特地坐車陪你去市百貨大樓,足夠證明我的誠意了,我真的是喜歡你的金茹,你讓這些人放了我吧。”

他嗷嗷的喊叫,那叫一個撕心裂肺。

也好在這裏頭是黑市,又是工作日,平時沒什麽人敢過來,而租住在黑市裏頭的,基本上都是一些投機倒把的倒爺,他們這些人警惕慣了,生怕這是治安隊為了引誘他們出來的陷阱,所以一個都不敢吭聲,否則非得讓人發現了不可。

楊浩文的兩只手都被人抓著,整個人趴在地上,他一個勁兒的解釋,“我跟楊瑞金真的沒有關系,是她故意纏著我的,金茹,你要相信我啊。”

“你個混蛋,明明是你纏著我,明明是你說第一眼就相中我了!還聯合我爹娘一起勸說讓我跟你定親,明明是你!你這個王八蛋,竟然敢這麽抹黑我的名聲!”楊瑞金聽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,一個箭步沖上去,照著楊浩文就是一爪子,直接薅住楊浩文的頭發,把他都快薅成禿頭了。

鄉下姑娘打架,路子可野了,上手就是薅頭發抓臉,要麽就是砸拳頭,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。

楊浩文聽出是楊瑞金的聲音,整個人都呆住了,倒騰著雙腿,很想要爬起來逃跑,但是兩只手都被人抓著,更是跑不掉。

他驚慌失措的喊道:“瑞金怎麽會是你?你騙我!你們都騙了我,你們假裝是金茹的家屬是不是?你們故意詐我的!”

“是又怎麽樣?說!你跟那個金茹是不是在相親?你是不是一邊想跟我定親,一邊吊著那個叫金茹的女同志?你要是不說實話的話,我現在就把你頭發拽掉,不對,我現在就去治安隊舉報你!你今天在黑市買了雞蛋,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,我願意實名舉報你。”

“不是。瑞金你怎麽能這麽對我!我們就快要定親了。”楊浩文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打感情牌,“我買這些雞蛋本來是準備送到你家去的,我知道你家的雞蛋不夠吃,特地買了給你補身子的,你不能這麽對我,你真的不能這麽對我。”

“我呸,你以為我不知道,這些雞蛋明明是買給你自己吃的,而且你剛才居然敢抹黑我,打你都是輕的,趕緊給我說實話!你跟金茹到底是什麽關系?”

“瑞金你相信我,我跟她真的什麽關系都沒有。”楊浩文狡辯道。

楊瑞金一口打斷,“你要是再敢跟我說廢話,我現在立刻就去治安隊,不信你等著瞧,我把你這籃子雞蛋拿到治安隊去,他們肯定會相信我的。”

楊浩文的聲音戛然而止,他沈默半天,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。

過了一會,他深吸了一口氣,就在大家夥兒都以為楊浩文要說實話的時候,他居然說,“事情是這樣的,到現在我也瞞不住你了,去你家商量定親的那天上午,我確實是陪著一個女同學去了市裏,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,那只是我一個初中同學,她一直暗戀我,對我愛而不得,但是我一直沒有看上她,這次她知道我跟你處對象,而且要定親了,哭著求我最後一次陪她去百貨大樓逛逛,等逛完以後就不會再纏著我了,為了我們倆結婚以後能幸福,我才陪她過去的,這次我說的是真的。”

“我憑什麽相信你。”楊瑞金冷聲說道。

“我沒必要跟你說謊啊是不是?咱們倆都要結婚了,而且我是真心喜歡你的,那個金茹從初中開始就一直纏著我。對了,你還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吧?她長得又瘦又小,皮膚還有點黑,完全沒有你長得好看,你覺得我是眼瞎了嗎?放著你不要去喜歡她。”楊浩文這是直接開始踩著金茹上位了。

說完之後終於松了一口氣,對著楊瑞金說,“已經說到這個份上,你可以相信我了吧?我真的看不上那個金茹,說實話。要不是她一直哭著喊著求我陪她去市裏,我是打算再也不跟她見面的,畢竟咱們倆都要結婚了嘛,我要為你守身如玉。”

他滿臉深情,但是這副表情落在楊瑞金眼裏卻是讓人作嘔了。

其他幾個人互相對了個眼神,都覺得好笑。

楊浩文以為自己說到這個份上,楊瑞金應該已經相信了,自己的危機這次算是過去了。

他在心裏暗暗的想著,這還沒結婚呢,楊瑞金居然敢使著人過來毆打自己,這次自己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就算了,等結婚以後,他一定要把今天受的屈辱全都給找補回來!

這個楊瑞金真不是個好東西,他作為正式職工能看上一個鄉下姑娘,已經算是不錯的了,她竟然還敢這樣!

楊浩文氣的哆嗦,不過他把一切的憤怒都憋在心裏,連同上一次在國營飯店受的屈辱一起記在了心裏,全等著一股腦的報覆給楊瑞金呢。

楊浩文說,“現在你可以把我放了吧,剛才說要去治安隊舉報我,你肯定是開玩笑的,咱們倆都要結婚了,這些雞蛋也是買給你的,不至於,真的不至於。把我工作搞沒了對你有啥好處呀?是不是?”

“我有個工作,咱們結婚以後日子也能過得好一些。”

楊瑞金皮笑肉不笑,“這些問題以後再說吧,現在你得先回答她的問題。”

“誰!她是誰?”楊浩文摸不著頭腦。

他頭上蒙著個麻袋嘛,啥都看不清。

楊瑞金往旁邊走了兩步,從她後面出來了一個女同志,瘦瘦小小,看著貌不驚人的,臉上卻是一片狠厲。

沒錯,這個女同志就是金茹。

金茹已經在旁邊聽半天了,她從來沒想過,表面上看著一派斯文的楊浩文,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人。

騎驢找馬,一邊吊著她一邊找其他姑娘定親也就罷了,不合適一拍兩散,沒什麽了不起的。

但是在這種情況下,楊浩文竟然敢往她身上潑臟水,說什麽是她金茹哭著喊著求他跟自己處對象。

放屁!簡直就是胡言亂語!

明明他們兩個是經人介紹相親的!

而且金茹出生在幹部家庭,她爹在縣政府工作,是個小領導,一開始聽說楊浩文的條件,金茹還看不上他呢,最後是聽介紹人說這小子長得不錯,皮膚白,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,她才勉強同意見面。

沒想到楊浩文私底下竟然這麽說她!

此刻金茹的憤怒跟楊瑞金不相上下,她眼睛氣的幾乎要噴火,沖上去就給了楊浩文一腳,“你個王八蛋!我讓你在這胡說八道!我讓你腳踩兩條船!我讓你在這兒罵我!呵呵,說我個子矮長得不好看,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你又好到哪裏去?不過是個正式職工而已,一天到晚拽的二五八萬的,還覺得自己特了不起,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!”

想起剛才楊浩文罵自己的那些話,頓時怒不可遏,拽起楊浩文臉上的麻袋一把掀開,對著楊浩文臉上就是一頓猛砸。

“你個王八蛋,你罵我,還騙我,你怎麽敢的?我問你怎麽敢的?今天不打你一頓我不甘心!”

楊浩文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到了眼睛,趕緊把眼睛閉上,再迷迷糊糊的睜開,眼前的一幕讓他感覺腦瓜子都在嗡嗡,恨不得當場暈過去算了!

眼前站著的兩個女人不是旁人,就是即將跟他定親的楊瑞金,另一個是他的相親對象金茹。

說實話,這兩個女人條件都挺不錯的,不過各自都有缺點。

楊瑞金個頭高,長得還不錯,父母也不算特別拖後腿,她爹還是村裏一個小幹部呢,最重要的是,楊瑞金的成分特別好,三代貧農,精窮精窮的,在這個年代可是閃著金光的履歷。

她的缺點也很明顯,是鄉下戶口,要是跟她結了婚,以後生的孩子也是鄉下戶口,他憑自己的工資養家會很吃力,日子過得會很苦,

而另一個金茹,她父親是縣政府的一個小領導,金茹本人是城市戶口,還有一份臨時工的工作,不出一年就要轉正了,跟她結婚以後肯定是不用為經濟發愁的。

就是金茹本人長得沒有楊瑞金好看,個頭又矮,說不定以後會拉低孩子的身高。

楊浩文吊著這倆女同志,一直在他們倆之間搖擺不定,不知道選誰。

就在前些天,他終於托人打聽到金茹父親的職位,他發現金茹的老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領導,而且沒啥晉升空間,一輩子就在那個崗位,前途不咋地,也幫不上他,於是楊浩文立刻做了決定。

他要舍棄金茹,選楊瑞金。

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麽一出。

此時,看見兩個女同志齊刷刷站在自己面前,而且臉上都是一副要噴火的表情,楊浩文整個人都麻爪了,他大腦直接宕機,看看楊瑞金又看看金茹,他都不會說話了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不是,你們兩個……啊,你們倆怎麽……”

“我們什麽我們!你怕是沒想到,剛才說的那些話全被我們聽見了吧?”

“楊浩文,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麽好說的?”楊瑞金冷笑著質問。

旁邊這位女同志金茹,脾氣卻是更加火爆,她直接一個箭步竄上去,“跟他沒什麽好說的,事情都已經全知道了,他就是腳踩兩條船,把我們倆當兩條魚一樣耍著玩呢,你以為自己特聰明是吧?”

金茹倒是毫不含糊,沖上去直接給了楊浩文一個大嘴巴子,把他眼鏡直接扇飛了。

眼鏡砸到墻上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響,又掉在了地上。

楊浩文不敢置信的看著她,“你、你這個母老虎!你是個潑婦!”

金茹冷笑,“呵呵,我不僅是個潑婦,我今天還要打你呢!”

說完,掄圓胳膊就給了楊浩文一個大逼兜子,打的他眼冒金星,腦瓜子晃晃悠悠的,感覺眼睛看見的景物全都在搖晃。

還不等楊浩文反應過來,楊瑞金的怒火也遏制不住了,她沖上來也給了楊浩文一個大逼兜子。

剛才金茹打的是右邊臉,此時楊瑞金打的是左邊臉,一左一右,正好對稱。

楊浩文左右臉上各印著一個巴掌印,頭發亂糟糟的,他維持不住斯文樣了,“你們這是施暴!你們這是濫用私刑!我要去派出所舉報你們去。”

“行啊,你趕緊的去舉報,看看是濫用私刑判的重,還是作風不正、投機倒把罪判的重!更何況我們打著你的時候還收著力道呢,你連輕傷都驗不出來。”

金茹一針見血,毫不客氣的說道。

“你要是想跟我們硬碰硬,那就盡管試試看,我倒是看看,你這種人渣最後能有什麽好下場。”

楊浩文眼珠子一瞪,立刻不說話了。

對呀,他怎麽忘了,他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的。

該死的!該死的!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?

他一開始明明拿捏的很好,只要跟金茹說了分手,就可以順利跟楊瑞金定親結婚了,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?!

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?

楊浩文腦子裏頭亂糟糟的想著,他還沒想出個結果呢,楊瑞金沖上來又是一腳,把他踢的撲倒在地。

楊瑞金上去,對著楊浩文拳打腳踢,“我讓你騙我,我讓你在背後罵我,我讓你在我爹娘和我哥面前說瞎話!我看你這個時候還怎麽說?對了,你不知道吧?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哥全都聽見了,我們再也不會被你騙到了。”

楊瑞金的哥哥楊海超就在旁邊站著呢,他臉色陰沈沈的,拳頭捏緊,整條手臂都在顫抖,仿佛隨時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上前打人了。

蕭建遠的臉色不比他好看多少,不過他仍然是存著幾分理智,拉著楊海超說道:“你冷靜點兒,瑞金和這個叫金茹的姑娘上去打他是罪有應得,但要是我們上去出手了,這可就是欺負人了,到時候我倆說不定還得搭進去。”

聽見這話,蕭寶珍頓時對自己哥哥刮目相看了,這人是開竅了還是怎麽的?這種關鍵時刻他竟然不盲目沖上去了,這是好事。

蕭寶珍點頭,“對呀楊大哥,瑞金他們是受害者,揍他一頓也沒啥,而且他倆都是女同志,就算下狠手揍人也不會怎麽,你要是出手了說不定會有傷亡,難道你想為了這種人渣去蹲笆籬子嗎?”

蕭家兄妹倆一左一右的勸說,楊海超逐漸冷靜下來,他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,沈聲說道:“瑞金,再給他一個大逼兜子,沒想到我混了這麽多年,竟然被這小子給騙到了。”

“好的大哥,你放心吧,我不會客氣的。”

金茹那邊也帶了一個男同志過來,此時也是臉色陰沈的盯著楊浩文,一點不上前阻止,看著他挨打。

楊瑞金和金茹一左一右,對著楊浩文就是一頓暴揍。

金茹一邊打還一邊問著呢,“你是叫楊瑞金,沒錯吧同志,我問你,你是啥時候跟他認識的?又是啥時候談上的?我懷疑這個王八蛋同時跟我們倆談著,同時吊著我們倆呢。”

楊瑞金想了一下,“大概三個半月之前,我也是經人介紹才跟他認識相親的,對了,見過第一面之後他就來我家了,跟我父母說相中了我,然後就動不動跑我家來。這段時間,倒是來的沒以前那麽熱絡,大概一個月沒來,我還以為這事黃了呢,沒想到過了一個星期左右他又跑過來了,一跑過來就說要跟我定親。”

金茹順著楊瑞金的話想了想,她在心裏捋時間線,捋了半天,金茹突然一聲罵。

金茹這個女同志,雖然看著瘦瘦小小的,爆發力卻是極強,看著也不是個好招惹的姑娘。

她破口大罵,“這個王八犢子,他竟然是同時跟我們倆相親,而且也是見過第一面之後就說相中了我,跑過來跟我獻殷勤,還動不動請我出去吃飯。我還真以為這是個啥好人呢,沒想到私底下是這種貨色!對了,我剛想起來,你說他冷落你的那一個月,就在我跟前獻殷勤呢!!”

楊瑞金聽完之後沈默半晌,擡腳又給了楊浩文一下,“你就是個癩蛤*蟆,長得醜玩的花,這給你嘚瑟的,一次性談倆對象是不是以為自己特了不起?你以為這是舊社會選妃?我呸,你就該去蹲笆籬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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